我知道我是一个笨蛋,我知道,我知道。
心理戏写这么多,完全是凑字数和作死,同意的请举手。
OOC的一章
第二章
转眼功夫,时间又过了数日。
这几日的功夫,施世纶甚是难过。他并非什么藏不住事的人,可黄天霸身怀有孕这事,实在是匪夷所思,又分外棘手。
好在现下这人就在施府,眼皮底下看着,他还能多些安心。只是每每见面,施世纶有心要问孩子的事情,又担心这腹中胎乃强逼屈辱所得,戳中黄天霸的伤心事。
因此,每每张口,又拐着弯的闪烁言辞,脸上也不免多了几分疼惜。
他的这种言行,自己不觉如何,看到黄天霸眼里,却不免有几多怀疑。
再加上近几日来,黄天霸恶心嗜睡的症状越发严重,吃进去的汤药大部分也仅仅过个肚肠就直接吐出来。每天都好似大病中一般乏力疲累。
久而久之,黄天霸因怀疑,言语间也开始留心起来。连续几次佯装生气,惹怒了施小红,竟也被施世纶拦了下来,话里话外,全是对他身体的担忧。
这就更坐实了黄天霸的猜想,施先生的种种怪异举动,定是因为他身体出了什么状况。
黄天霸一向不是什么温吞性子,不管什么事情,总要搞清问透。
因此,两人再一次下棋时,倒是黄天霸先开了口。
“施先生,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?”
“不治之症?”施世纶手执红马,被问的一愣,“你能有什么不治之症,黄天霸,别胡思乱想了,你健康的很,没有不治之症,没有,没有。嗯,还是看我这一步窝心马,你的车可要废了。”
“可是,施先生,我……”
施世纶摆摆手,打断了他的话,又指指棋盘,“不要多想,下棋。”
虽然装的高深莫测,施世纶的心里却十分抓挠,这的确是个好机会,可究竟如何插入话题,不会引起黄天霸更大的情绪波动,让他真正接受这件事情,则又是个问题。
更何况施世纶实在好奇,那个甲饭配狗塞的鲈鳗歹狗究竟是哪一个。要是让他知道了,他实在恨不得把那混蛋剁了喂狗。
毕竟人心都是偏的,这黄天霸明明第一次见面就对他喊打喊杀的,可偏偏就是对施世纶的眼缘,人到40,无妻无子,他在黄天霸身上操碎了心,实在是跟养个儿子没什么两样了。
或许,装个糊涂更好,只是这肚子若再长上几月,是不是就和那真正怀胎的妇人一样,再也藏不住了。
黄天霸性格耿直,可他不傻啊。
敲着拐杖,施世纶的心怎么也放不到棋盘上。
黄天霸沉炮将军,一抬眼,见施世纶还没所反应,不由得问了一句,“施先生,我还有多少时日。”
“八个月吧,啊,你问什么?”
此言一出,黄天霸心中有了数,反而觉得安稳了。
“没什么,沉炮将军,施大人,再不回防,我可是赢了。”
“不是,天霸,你刚才问了什么,我没听清,你可别多想,我说错了,没事没事,你放宽心。”
隐约想起刚刚黄天霸的问题,施士纶连口否认。
“无事,下棋。”
学着施士纶刚刚的动作,黄天霸指指棋盘。
“不是,哎呀,天霸,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“那是哪个意思,施先生,能跟我讲讲吗?”黄天霸笑了。
“那是,”话到嘴边,施士纶还是刹住了车,看着黄天霸询问的目光,他低着头,“反正不是你想的意思。”
“将军!”
“哎呀,我的棋。”
“承让了。”
黄天霸拱拱手,起身跳下亭栏。
“哎呀,天霸,你可慢点,我的天。”
随着他的动作,施士纶觉得自己的脑壳晕晕,实在是上辈子欠他的。直到晚饭前,这心口还没缓过劲来。
夜凉如水,回到客房,黄天霸关上房门,晚饭照例吐的干干净净。
这一餐,是施小红特意炖的鲈鱼,鱼是施先生的好友送的。来时还是活的,十分新鲜。
若是以往,依照黄天霸的武人饭量,就着这鱼汤,米饭能下三碗。不过现在也不知是怎么了,闻着就没什么胃口。还惹得施小红生了好大的闷气。
想到那场面,他觉得有些可乐。记得去年在江宁时,那人糟蹋了半个馒头,施小红也是一时嘴快,惹得秦大悲跟她吵了起来。
那人怎么说的来。
“民以食为天,朕,错了。”
恐怕戏文里的明主贤君也不过如此。
推开窗,凉风袭来,冲散了一屋燥热,月明正好,黄天霸突然想出去走走。
“几更天了。”
“回万岁爷,二更了。”
秦大悲研着墨,抬眼看看灯漏,低头回道。
“二更了么。”
康熙放下看了一半的奏章,端起茶水,刚到嘴边,又放了下来。
“万岁爷,这是杭州进贡的新龙井,明前茶是淡了点,可这都二更了,喝浓茶就该睡不着了。”
以为康熙是嫌弃春茶口淡,秦大悲连忙道。
康熙看他一眼,摇摇头,又拾起了桌上的奏章,心思,却有些飘忽。
他自认自己八岁登顶,掌权直至今日,生杀予夺,不曾犹豫,可到情之一字,竟也有伤怀的时候。
究竟是何时对黄天霸起的心思,他已经不记得了。
未觉察时,只可惜那人一身好本领,该是贤臣良将,岂料命运捉弄,明明赤子品行,却做了反贼。又可惜他与牛妞,终究是天人两隔。
羡慕他与施士纶的好情谊,也乐得逗弄那个不知拐弯的耿直脾性。
待到真正察觉时,他虽有些欢喜,却也惊出一身冷汗。
人生在世,得一知己不易,得一心尖上的记挂更是不易。顺治帝虽因董鄂妃的离世而心灰意懒,但那种鹣鲽情深,却也让人羡慕不已。
黄天霸毕竟是个男子。
后宫佳丽三千,康熙清楚知道所谓爱欲并非情欲,黄天霸长的俊俏,面对美色,一时将情欲当做爱,也未尝可知。
毫无疑问,这实在是种极其侮辱的想法。可这种想法一旦滋生,却如海浪般,让人不得安宁。
拿捏不定非是他的性格,既然这种念头生出,他就必须给自己一个交代。
或许,当欲求不满变为餍足,他就不会再有这种心思了。
这当然是最好的结果。
鞑子皇帝与反贼。
即便现在他们的冲突已不再尖锐,有些事仍是不可能。
所以两个月前他做了布置。
这完全是一场挖空心思的自欺欺人。餍足之后,更多的是空虚和不满。
他的心,第一次有了动摇。